」一脸笑容盈人地将花递给对方,对方收下後愣愣地点点头正准备道谢之际,阿翔冷不防地拉过学长的手,再捧着他的脸吻上。
空气突然冷了下来,似乎听得见所有人倒cH0U一口气的声音。
良久,暧昧的银丝还牵在两人的唇间,阿翔才从口袋拿出自己家里的钥匙,「学长,我想你应该会需要我家的钥匙喔。」
钥匙冰冰冷冷地躺在学长的掌心,旁边的尖叫声好像都变得跟他没关系了。
×××
暑假那段时间,学长回了老家一趟,听说被他老妈骂得很惨。
八月底又上来台北後,找了两个星期一直找不到有哪个房东愿意把房子租给只能住半年的学长,就算真的有房东愿意,价钱及距离却又不符合期待。
最後在抓着闲闲没事做的阿翔一起帮忙找房子的某天下午,他们坐在学校附近的自助餐店里。离开学还有段时间的大学四周几乎就和Si城差不多,平常学期中总是门庭若市的店家,现在适用的形容词是门可罗雀,还真的有几只麻雀停在店门口跳来跳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自助餐店,平常上课时间可是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不过现在老板兼店员倒是很悠哉地跟着坐在用餐区那里看着中午的午间新闻。
「不然这样好了。」坐在学长对面的阿翔笑道。
「怎样?」把注意力从悬在墙上的电视机拉回来,桌上的菜已经不知不觉地被自己吃得差不多,倒是阿翔面前那一丁点儿大概连喂麻雀也不够的食物却连动也没动。
「学长来住我家吧,每天还有专车接送喔。」
看着眼前笑得很开心的学弟,学长的心里只浮现了五个字--恶魔的诱惑。
其实他早该知道阿翔这个人活脱脱的就是个恶魔。
原本学长还很犹豫,毕竟阿翔明明一开始就可以直接跟他提议住在他家的事,却在陪了他走两个星期的路看了近二十间房子之後,才突然问他要不要住在他家……
不单纯,绝对不单纯。
但最後迫於无奈,开学在即,四周价钱合理、公道的房子全被租出去之後,学长终於在开学前一个星期,带着简单的行李以及和生命一样重要的电脑搬,进了林家位於信义区的独栋豪宅。学长真的用到了当初阿翔给他的那串錀匙。
半年後,学长顺利地拿到毕业证书,毫无留恋地回老家等当兵;又过了半年,他接到阿翔的电话,阿翔说他人现在已经在台南火车站。
大热天的,学长骑着摩托车风尘仆仆地到了车站,都把车停好他才想到,如果阿翔的行李很多怎麽办?在同时,他看着根本就是两手空空,只背着一个背包,活像只是来台南渡假的阿翔站在车站某处跟他打招呼。
「你g嘛没事跑过来啊你?」看着一脸笑意的阿翔,就让学长觉得他特地骑车过来接他真是平白无辜活受罪。
「因为我考上的研究所在台南啊。」阿翔笑得很灿烂,「接下来也请多指教了,学长。」
以这家伙的脑袋,只要他认真准备的话,不管学长人在哪里,他就能追到离学长最近的大学,用最正当的理由待在学长身边。
「我已经习惯身边有学长的日子,少了学长的那半年我过得很--不习惯呢。」戴上安全帽,坐上摩托车後座,阿翔笑道,「学长呢?」
没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学长发动了车子骑过几条街之後,才在某个红绿灯下开口,「等下,你说你考到这里的研究所,那你要住哪?」
「当然是学长家啦--」
「g!还有这样先斩後奏的喔?」
「我只是让生米先煮成熟饭而已。」阿翔笑道,在突然没人的巷弄里,他伸手环过学长的腰,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再靠着不甚安全的瓜皮安全帽下露出的耳朵,轻轻地说,「我很想你,学长。」
「……想你老木。」冷嗤了一声。
「学长你不好意思了喔。」
「不好意思你老木啦g!再讲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1
学长的老家住得非常偏僻,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放眼望去是阡陌的农田。
「学长不要那麽狠心啦--」
「学长还有在弹吉他吗?」阿翔在学长的房间发现了放在角落的吉他。
「很久没碰了。」原本正在上网的学长这时放下手里的滑鼠,将椅子转了半圈,看着阿翔问他没事问这个g嘛?
阿翔笑了笑,走过去拿了吉他,随便拨了几下弦,就说这音好像有点不准了。学长说那是当然的,很久没调音也很久没弹,音会准才怪。